芝心脆饼

若有某日我封笔息字 并非了却余生这份痴

【长得俊】37度2(上)


突然激情发文
双向暗恋 现实背景





*

“林彦俊,你又在看什么书啦?”

说这话的时候尤长靖刚刚洗完澡从浴室里出来,手里拿着毛巾擦打湿以后显得格外卷的头发,穿的还是他在大厂睡衣秀里的那一身,过长的波西米亚风花裤子堆叠在脚腕,把整个人比例拉成六四分。

林彦俊听到声音就把书合上放到一边,目光从文字移到尤长靖身上,黑框眼镜让他多了点书卷气,但对对方衣着的嫌弃依然透过镜片直白地表现出来:“你知道吗,这条裤子我很想烧了它。”

尤长靖已经走到床边,他盘腿坐上去,笑嘻嘻地去够床头柜上的书册:“闭嘴啦。《巴黎野玫瑰》,讲什么的?”

林彦俊不是一个乐于分享睡前读物的人,他觉得音乐、文字都是很私人的感受。但是他说:“这本啊,说一个女人为了完美的爱情把自己搞疯了,然后她的爱人亲手终结了她的痛苦。”

“爱情不是很美好的东西吗,怎么会疯呢。”

“哎哟尤长靖你很懂哦,有故事?”

尤长靖把毛巾用力甩过去,正好砸在林彦俊手旁边:“懂你个大头鬼啦,破坏气氛。”

林彦俊依旧不死心,接着问:“说嘛,该不会有喜欢的人?”左手在尤长靖看不见的角落把被单拧成了麻花。
尤长靖把头往枕头里一埋,半干的头发洇湿了白色枕套,他闷声说:“我要睡觉了。”然后把被子扯过来高高盖过头顶。

“不是吧,说都说不得吼。尤长靖,诶尤长靖,尤、长、靖——”最后一声是站在尤长靖床边扒开他被子凑到耳边说的,卷卷的头发就在鼻子前三公分,散发的香气跟他头上的一样。

尤长靖倔强地不肯回头,声音闷在枕头里:“干嘛啦你很烦诶,我真的要睡了!”

“你头发还湿着啊笨蛋,想明天早上炸毛是怎样?”

“……”


尤长靖乖乖转身坐起来的时候,林彦俊已经从浴室拿来了吹风机,他一转脸就遭到一阵热风的袭击,一只大手粗鲁地抚过头皮,他感觉自己都听到好几次发丝崩断的声响。尤长靖受不了地夺下吹风机,说:“林彦俊你故意整我吗?”

“我……”林彦俊看了一眼自己空落落的掌心,上面还残留着柔软的湿漉漉的触感,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辩驳,好像讲出来的话就显得过于暧昧了,只好躺回去。


现在房间里只有吹风机嗡嗡嗡的声响,尤长靖偷偷看一眼对面,再看一眼,想说什么挽救,却也欲言又止。

一切重归安静,灯也关上之后,尤长靖躺在床上,身体已经因为白天的活动极端劳累了,精神却还挣扎躁动着不肯平静。他头皮被拽得生疼又吹得发烫,似乎在执意提醒他曾有一只手笨拙地抚摸过这里。

尤长靖,你可千万要克制。他在心里默念这句话,直到坠入梦乡也没发现,隔壁床那位凝视的目光。


*

第二天赶飞机,一阵兵荒马乱过后终于起飞。尤长靖和林彦俊惯例并排坐在一起。尤长靖坐里面,看着飞机越升越高,把房屋车马变成很小的火柴盒跟小方块,山脉连绵起伏,镶嵌在其中的江河像发光的白色带子。

他想起成名之前,某一次公司休假团员们闹着短途旅行,回程航班突然被取消,他们折腾了好久坐上连夜开往上海的大巴。尤长靖坐在林彦俊外面,他的手机还有仅剩的7电量,沦为一个捏在手里的摆设。车子开动了,尤长靖无聊地左顾右盼,周围一圈香蕉男孩被旅行耗光了精力,在座位上睡得四仰八叉。他欣赏了一会儿各人千姿百态的睡相,转回头也决定入睡。林彦俊突然递过来一只耳机,尤长靖疑惑地望过去,对方没有看他,只是说:“看你太无聊,耳机分你一半好了。”

尤长靖下意识接住,林彦俊已经把头转向靠窗的一边,因为带着兜帽的缘故,脸被遮得严严实实,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丁点锋利的下颏。尤长靖把耳机带上,低沉的女声在耳边环绕:“Stary stary night, paint your palette blue and grey……”

共用耳机这件事很奇妙,右边是此起彼伏的鼾声咳嗽声加上汽车的轰鸣,左边呢一根耳机线连起两个人,听着同样的歌声,连呼吸都趋于一致。尤长靖第一次拥有这一特权,心情很是奇妙。此刻他们疾驰在乡间无名的旷野上,数不清的星子镶嵌在幽深天幕,像撒了把碎钻,他再次偷偷去看林彦俊,与刚才别无二致的冷淡的下颏角突然沾染了星夜的温柔,仿佛也变柔软起来。

他渐渐在催眠似的歌声中合上双眼。他做了一个梦,梦里身处梵高的星夜,微风吹起河面的涟漪,暖黄的硕大的星辉下他与另一个人并肩而行,远处万家灯火,眼前静谧无声。


醒来的时候天光熹微,大巴车穿过旷野重回人世,在高速路上一往无前。耳机早经颠簸而脱落,耷拉在肩头。林彦俊还没醒,仰躺在座椅上,兜帽滑落露出青年挺直的鼻梁和沉睡时依旧紧蹙的眉头,这人真好看啊,尤长靖不得不感叹,造物者在创作他时一定花费不少心思。

尤长靖不小心看得入了神,直到转过一个弯道,万丈天光破层云而出,林彦俊侧头望进他的眼睛,以鼻梁为界限,半边侧脸隐在暗处看不分明,另外半边则沐浴在朝霞之下熠熠生辉,那眼神在霞光映照下过于清醒和专注,以至于让他有种被看透的心虚。尤长靖想起希腊神话里驾金乌的阿波罗,又想起童话故事里讲的天使之剑射中了凡人之心,只觉惊心动魄。


后来他参与一档综艺,播出以后他也时常搜来观看。某一期某个练习生提到林彦俊,说:“林彦俊的话,对视三秒就会陷进去。”

他突然懂得了那惊心动魄源自何处。



*

林彦俊系好安全带,旁边尤长靖安静地看着舷窗外,让他紧张感稍减。作为一名恐高症患者,起飞的过程总是略显痛苦,他闭上眼睛,试图入睡或想些事情来转移注意力。

他想起团队某次的短途旅行,回程他们赶到机场却被告知航班取消,查了好多网站终于坐上开往上海的连夜大巴。

长途汽车年代久远,连坐垫都透着过度使用的腐朽气味。他挑了靠窗的位置,尤长靖吊在队伍最后,慢吞吞上车,自然而然坐到他身边。

连轴的行程让众人都筋疲力尽,车子启动以后就安静下来,不一会儿鼾声四起,即便他带着耳机也依稀听见。他余光看见尤长靖,鬼使神差一样摘下半边耳机递过去,感觉到对方疑惑的眼神,故作镇定地讲:“看你太无聊,耳机分你一半好了。”他感觉自己紧张得脸都红了,赶紧带上兜帽,转向靠窗的一侧。

耳机线微微牵扯,他借着窗玻璃得反光看尤长靖,对方已经闭上眼睛,手指随着节奏有一搭没一搭地点着,动作越来越缓慢,直到彻底凝滞。

今夜星星很多,四野都仿佛笼罩在银色的星辉下。林彦俊回头去看身边熟睡的青年,皮肤白净,睫毛纤长,那双眼睛注视人时也有星星点点的光。他无意识地勾动嘴角,连自己都没发现酒窝偷跑了出来,他调整一下姿势,也沉沉睡去。

第二天他被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晃醒,斜前方的太阳刺得他眼睛生疼,他转过头,恰好望进尤长靖的眼睛里。他可以看见对方白皙脸庞上细小的绒毛,嫣红嘴唇下意识翘起微小的弧度,无时无刻不散发笑意,琥珀色虹膜像一汪温柔的水。林彦俊那一刻突然很想戳一戳尤长靖的侧脸,他拍拍对方的肩说:“诶,看那边。”趁着对方照做的瞬间如愿以偿感受到柔软的触感。


后来他参与一档综艺,某一天录制花絮的时候又玩了同样的把戏,他的搭档一如既往地捧场,脸颊的触感从指尖蔓延到心头。


*

“我遇到过很多人。有人让我发烧,我以为那是爱情,结果烧坏了所有。有人让我发冷,从此消失在生命里。有人让我觉得温暖,但仅仅是温暖而已。只有你,让我的体温上升0.2℃。”
——《巴黎野玫瑰》


*

飞机平稳落地,林彦俊终于得以松一口气。机场照例拥挤,他走在前面,尤长靖在身后亦步亦趋。行走过程经常性被人群打断,后背就会被挺直鼻梁一下戳到。他很想拉过身后的小迷糊放到自己臂弯里,下巴正好得以抵住后脑的发旋把人推着走,或者牵住对方的手十指紧扣就也足够,但是他没有。

他们回到了北京,梦开始的地方。坐车去酒店的路上林彦俊回想起京郊大厂时光。那一整排挺拔的梧桐树还在风起时发出沙沙的声响吗,寝室楼下的花都开了吗,全时的海苔鸡肉串销量是不是跌了不少。

最后一次录制完他一个人坐在月光疏朗的天台上,他在通往未来的路上踽踽独行,看不到光亮,连陪伴说话的人都没有。

四月北京的凌晨时分还是冷,他裹紧外套,裸露在外的皮肤像被冻住一样冰凉。然后他先是闻到一缕火锅的麻油香,紧接着看到尤长靖小心翼翼端着塑料盒走上来。

“林彦俊你大晚上一个人坐天台是想不开吗?”

他牵动嘴角,笑意破冰而出:“你更夸张,最后一天还躲到这边来吃火锅。”

尤长靖自然地坐到他身边,掀开小火锅的盖子,说:“就是最后一天才要赶快吃掉,喏第一口给你。”

林彦俊就着伸过来的筷子吃下一颗鱼丸,麻辣鲜香在味蕾爆炸。他嗅着火锅的香气,看尤长靖吃得满足,感觉自己从疏离被拉回了烟火人间。他被热气熏的暖洋洋的,寒意消失无踪。



*

飞机平稳落地,尤长靖偷瞄到林彦俊如释重负的表情也跟着松一口气。机场照例拥挤,他跟在林彦俊身后,宽阔肩膀仿佛能抵挡所有风浪。

粉丝簇拥着他们缓慢移动,他忙着向镜头发射甜笑,以至于频频撞上某人背后。

坐车去酒店的路上他望着飞驰而过的景物,想起练习室掉落的汗水泪水,他偷偷藏起来的零食还在原来的地方吗,现在那栋充满回忆的宿舍楼又发生了什么故事呢。

最后一次录制完他走遍了练习室洗衣房和所有房间,最终在天台找到了林彦俊。对方抱膝坐着,神情落寞。他想了一会儿,拿出最后一盒小火锅,在这样冷的夜里冒着热气的食物永远是最好的慰藉。

他不去问那些俗套的理由,只是陪在林彦俊身边分着吃完了一整盒火锅,两人都被辣的嘴唇通红,他看着林彦俊藏不住的酒窝,听到自己咚咚作响的心跳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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